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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脔拆甲

星河大帝2014-10-29 08:36:53

春脔拆甲[日]


***********************************茅渤活活庵主人撒泼着说明此书署「茅渤活活庵主人撒泼着」,活活庵主人无考。茅渤为日本地名。是知此书为日本人所着。书中多用日式汉字,语法亦不规范。可知本书非以汉语为母语者所作。此书现存日本名古屋鬼磨子书房影印本。是书页七行,行十七字。旁有训点及假名训释。书至四十一页戛然而止。原本如此。抑或影印本有缺页,亦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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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脔拆甲者。活活庵主人括之囊中攸秘之书。非千里公行之物也。籍为括之囊中攸秘之书。则手录一通。括之囊中容秘也矣。安用灾梨祸枣以问世为。盖情之逌锺。足以移人也。然情有余而才不足。则不足以移人。才奇而情疏。亦不能以钓其玄。而是编也。不必买骚人韵士之赏。纯悟痴情惑疾。深撢其情者之魂而已耳。若或骚人韵士。才奇而情疏者。一读之。足以移其情也。彼骚人韵士。情疏而才奇者。一读之。足以移其情。则括之囊中。容秘乎哉。恨事奇文不奇。不足以传。或云稗官小说。乌播雕龙之声耳。以事摛思。楘也者楘。足以移其情。则又何括之囊中。容秘乎哉。於是乎。遂书以上木云而。


岂维昭阳协洽仲秋下浣茅渤活活庵主人撒泼自题题春脔拆甲后天上日出。人间事生。事事嵌奇。奇奇惊人。此是浮提第一种佳趣。夫云霞流水。可以涤烦思。丝竹奏肉。可以掞藻思。所谓眼横鼻竖。岂复免寻常楦镕乎。美女姣童。如菩提涅槃。名衲高羽。若系驴橛丁。而后识其奇。奇也奇也。抑一种之奇。将非寻常之奇也。吁。於一大快活也亦然。夫夫差捐吴郡千里之江山。而兑一绝世有一无二之西施。所获太奢。倾国是偿。况自古有不亡之国者哉。至今犹说其快。快耶快耶。另一种之快。实非寻常之快也。奇快奇快。奇快安在哉。晴空鸟迹。止水风痕。换骨改肌。丹鼎已成。乘彼白云。升於帝乡。而后可知也矣。现出於拆甲编中也者。特其绪余焉耳。然一读之。则使其人。必营营於人间第一种奇奇快快之域也。

戊子秋八月望后三日活活庵主人再识春脔拆甲茅渤活活庵主人撒泼着妍媸之於人。大抵先天注定。而非后天可以作靧也。其(面幼)(面臭)者。以容见斧钺。标致者。为众所充冕。憎媸好妍。人情之格套。而其秉性。莫以人力可安排也。呜呼。丑陋之有恨。孰知人事不暱。或虽则风月机关中。欢心喜意之场。独有伤心失意之人。如乌申者。乌申。姓乌名申。字君滩。乃武阳人也。生得面貌頱頢.常虽打扮穿红着绿。低声强笑。颇有几分蛮状。

「昆仑色同釜黬.银海光肖铜铃。密密痘疤若搔攫。参差檀晕如栽鍼.鼻偃恐澍雷。口頠疑狼嗔。五尺小身都是猢狲。恰好名字呼申申。」

那乌生家世典铺。产盛业厚。今兹三十二。未娶。爹娘在堂。既把家事递与乌生掌管。恒叹生之无耦。出许多花红钱。央冰人欲察访各处。以觅媳妇。然未成。便有个缘故。彼虽富饶乎。於放债之事。取予甚严。所以无懒鷩鸟。恶其悭悋。閧传他的丑陋。是以虽则挨风缉缝以媒氏说合。众闻识其粗蠢。而做缔姻者。殆没有矣。谁知那乌生三十三岁。尚未识人道。适值清明佳节。为从弟金生者哄去了。徘徊北郭绿巷之潴。天色晴明。游人如蚁。弦歌沸耳。桃花夺眼。遂投妓馆。楼房华丽。铺陈齐整。佳肴美酝。酙酊坐间。唱的牵头。献笑追欢。调丝品竹。按板而歌。自古谓。妓爱俏。妈爱钞。这个乌生。真虽像貑貜之面。还是扮妆济楚。所以妈儿知有邓通之钱。曲意低声。或问姓名。或嚧居址。送暖偷寒。逢其所喜。避其所嫌。以情揆情。辗转相扰。乌生未尝踏花柳之地。此日偶然得以擅青楼之遨游。而肇识人间中。有如此欢喜也。看看金乌敛光。姬鬟抬灯。点八仙桌三张。少顷之几嫖子。轻移莲步而来。各是国色天香。迎眸注睛。魂荡魄迷。方才吃了几盃。心里一喜一闷。暗想此妖狐窟。惑几人耶。又想。咱镇日挣扎做个生意。假令得陶朱白圭之富。正是癞虾蟆在隂沟。口不识天鹅肉而空污。岂复韪哉。春草青青秋卉枯。人生又是不百岁。若得这等美人而作姃房。便死也甘心。左思右想。不觉下三更。青衣乃进卧房。把手导之。弯弯曲曲。走过许多房头。到一个所在。甚是壮丽。壁上挂着一幅山水。香几上博山古铜炉。焚奇南香木。两旁书桌。摆在玉躞春宫册子。衾褥咸锦绣。心下想到。如是华美。今夜尽几两银子。也非可惜。便把锦被压在身下。侧身睡下。背后美人与青衣。站而靠楹。唧唧哝哝了一会。乌生偷眼瞧之。忙呼青衣。却见美人转身辄走。青衣急拦住。又哝哝了一会。美人趦趄未肯就榻。那乌生生疑惑。低声说暄凉抚慰之。更不答应。惟搦银钗埋髩而已。青衣送进热茶。僝婊子如此做作。心中牵挂。向乌生之耳旁吩咐道。令婊子生平有肝木旺之瘼。因今宵吃了几盃微发。以故特将息了。嘿嘿无言的。俟踅之瞌睡而快。孤老忒煞莫嗟讶。美人在旁。嚷道。侬恒不吃酒。难道此夜倒醉哉。你不知人心之内。妄多嘴也。青衣又恼。葫芦提回复而走了。美人不解带。和衣倒身而睡。各自斜东歪西。一饭顷之。乌生欲火难禁。扳扯美人要云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美人憃作真梦。全不答应。欢娱愁夜短。寂寞恨更长。然东方既白。金生促归期。乌生怏怏回家。直入后房。沈吟了半晌。想到。咱奈何当在烟花笑中。欢心乐意之场。独伤心何也。便开镜匣自照。侧头看了。侧脑看了。眸子不昧。自己还不耐看。乃掷撇镜子。大叹息了。騃騃坐着。自此寝废餐忘。恹恹成病。形骸柴立如鸠子。愈饶丑容。出市。妇女皆掩面过之。孩儿则惊啼而逃避。憪褫而不出。不觉春尽夏去。弹指间。值新秋乞巧之夕。忽生了念。僦小艇一只独坐舟头眺东溟而理棹。去前湾可五六里。焚香洒酒咒天日。
「咱之阿爹阿嬭。生平罔过恶。何故颁下残疾儿耶。在下生来从爹嬢之命。昼牙筹。宵拈薄。跰骶焦劳。二十余年。常以衷情偶与人。性质愳愗。没有秋毫诓骗。奚使此身。在阎浮间。三十三岁。尚未识人道。而作天地一畸人也耶。苍天兮。苍天兮。吁嗟。徂兮。咱怎生奈何。」

祷毕。绝倒舟中。梦里惟闻疾风汹澜之声。声止。至一处。起来。泊於宝塘阴畔。搴衣登灵岸。清光夺目。寒冽透骨。琪树璀璨。而垂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