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老板,那叫如狼似虎。他专拣你敏感的地方下手。比如,进门的时候,他就会捏你两下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就有意无意地拉起你的手来摸一摸,拍一拍。谈生意谈到关键的时候,还故意装作激动的样子,把手搁在你的大腿上,摸着摸着就摸到两大腿中间去了……
那是一条幽静的小马路,初春难得的阳光,透过法国梧桐舒展的枝丫,优闲地洒在路边一溜小店的橱窗里。正是午后的时光,闲逛的人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红袖的小店。
橱窗的陈列十分雅致,粉色的绸缎幕布自上而下铺陈开来,一套湖蓝色的低胸小礼服,一套米白色的缎质套装,一双黑色绒面缀着亮片的尖头鞋,还有五颜六色的挂饰、拎包,看似不经意地集中在一起,却又十分协调。我不禁暗叹,主人必是十分懂女人的,这光怪陆离的色彩,最是吸引酷爱小店的女子。
推开店门,正有两名顾客在试装。一位娇媚的黑衣女子斜倚着收银柜,对两人的着装指指点点。
请问,红袖在吗?
黑衣女子用她漂亮的眼睛迅速看了我一眼。我就是。
红袖笑着招呼我在沙发上稍坐片刻,然后扭着水蛇腰去打发那两位客人。看上去她们都是熟客了,说说笑笑着付了钞票,心满意足地拎了几大袋衣物说了再见。
红袖终于款款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那浅浅的笑是很公式化的,但是恰到好处。精致的五官化了精细的妆容,黑色羊绒毛衣的领口开得极低,胸部的弧度让人浮想联翩。眼睛十分有神,瞳仁漆黑。最让人羡慕的是那长至髋部的波浪长发,闪着黑漆漆的光,瀑布一般,这是很少见的。
我实在是猜不出她的年龄。只能暗想,真是个有韵味的女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业余的舞者,倒像是艺术院校毕业生。这样的女子,不招惹点性骚扰什么的,难。
不是周末,下午时间本来没什么客人的,真对不起,久等了。红袖不紧不慢地说着,柔和的音色,夹着些许川味的普通话。这么多年了,一时间让我从头回忆,还真得让我整理一下思路。
红袖轻叹一声。这个娇艳的女人,她的忧郁和微笑一样,都是程式化的,但很吸引人,恐怕连她生气的时候,表情也是如此生动吧。
我简单说一下我的经历吧。红袖蛮干脆老练的,不愧是在欢场上混了好几年的人。
小的时候,我一直认为自己将来会是一个艺术家。妈妈从小让我学钢琴,学舞蹈。我对舞蹈是很痴迷的,每天不去练功房,我就不安心。我的家庭并不富裕,可为了培养我,父母一个钱掰成两半花。14岁那年,我去考艺校,几百号人,就录取了十几名。父母都是普通职员,想走走关系,可连“门”在哪也摸不着。坚持到高中毕业,我又报考了艺术院校,可是弹琴跳舞实在花了我太多的时间,文化课成绩差了几分。我没脸在家呆下去,看到父母日渐憔悴,我实在是太内疚了。我告诉他们,我要离开重庆,自己去闯荡天下,靠自己的双手吃饭。父母为我花去了所有的积蓄,他们说再也帮不上我的忙,唯一能支持我的就是他们的爱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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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帮落榜的女生结伴去了广东,那年我18岁。至今我仍然记得父母送我上火车时的眼神。唉,盼了半辈子,就盼女儿出息,不要再像他们那样窝窝囊囊地活着。谁知碰上我这么个不争气的。我在火车上哭啊,从来没哭得那么酣畅淋漓,掏心掏肺的。那时候,我感觉广东就像一座金矿,等着我去挖,我一定要赚很多的钱回去,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刚到广州的时